他离我而去,绝对是个偶然;头天晚上七点半,他还给我打电话,说最近几天请我吃饭,还说好久没聚了,想聚聚。第二天早上七点半,我接到别人的电话,知道他去了,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经意间走向了另一个世界。
我们是伙伴、同学、同事、朋友,他这样悄然的离世,我一直觉得不可思议,像躲着别人想一个人偷偷的赴会,也像远赴他乡的游子,总有一天还要回到生他养他的地方,总之我有话与他 。
我问:你童年幸福吗?他答:我出生在一个右派的家庭,长在一个几近疯狂的年代,童年的经历从没与幸福沾边,所有的记忆是想吃饱饭,不饿肚子;能穿体面的衣服,不丢丑、不怕冷。
我又问 :上学幸福吗?他答:七年的求学之路,几乎在记忆中留下的只有漠糊,有时想起同学的感情,到还能如数家珍;成绩再好不能加入少先队、共青团,成绩再好,初中毕业后只有一条路,回家种田。
我再问:进入社会幸福吗?他答:我有幸赶上拨乱反正的年代,入了伍,加入了中国共产党;转业后参加了工作 ,找到心仪的爱人,有了可爱的女儿,这以后似乎天总是蓝的,地总是绿的,世界终于接纳了我这个曾经被抛弃的人。
我还问:做人,干工作你尽力了吗?他答:我做人推心置腹,做事兢兢业业;我的朋友是我用心换来的,我的荣誉、地位是我用成绩换来的, 特别是调到随县后,我真想甩开膀子大干一场啊!可是没有我做事的地方了,我觉得很怨。
我最后问:你来到世间做一回人有遗憾吗?他答:有啊,比喻说祖国的大好河山还没有看完,天下的知心朋友还没有机会见面,特别是爱女还没有成人、要做父亲的呵护;妻子也还年轻,漫漫人生长路还要人陪伴。
我说:这已经很好了,人就要这样,来得匆忙,去得坦然;有爱、有恨,有苦、有甜。
他叫梁广成,曾任随县科技局、安监局党组成员、副局长,享年52岁。
我再也不能和他说再见了,只有祝他在天国一路走好,早日安息。 编辑严茂林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