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绯红色的幻梦

时间:2018-08-22 16:34:25  来源:编钟之声报 随州都市网  作者:人间缄默

     小城边上开了家花店,店长是个妇人,但她卖的花,都是同一种绯色的花。

     平常的一天,一个年轻人来买花。他带着疑惑的目光环视四周,似乎开口想说什么。

“这叫指甲花,来一盆吗?很好养的。”妇人说到。

     这时候,妇人还不是老妇人,花店里,这绯色的花也依旧绽放。

     清晨,第一抹阳光映射在锈迹斑斑的铁门上。厚重且生锈的铁门渐渐被拉开,一个老妇人从门内走出,开始将店里的花一盆一盆的往外搬。花盆用老旧的木架子固定后,老妇人又将一个底部布满青苔的花洒灌满水,浇在每一朵花的根部,水滴均匀的分布在根部的周围,几乎没有漏出来的。

    这是老妇人每天最认真的时候

    花店已经很老旧了,老旧到让人很难想起这里曾经的样子,不仅是店本身,还有店里的人。

    从最顶上垂下来的藤蔓布满了花店的外墙,玻璃窗台上也长满了青苔,贴合着锈迹斑斑的窗框一直延伸到墙顶。

    花店分两层,一层放花,一层是起居室,老妇人就住在花店里。浇完花后,老妇人上楼去换衣服,打开破木柜子,挂在里面只有寥寥几件旧衣服,和一件小小的花裙子。柜子下面,还有几件积了灰的,未曾开封的衣袋,似乎已经放了很久了。每当打开衣柜的时候,老妇人都会去摸摸那件花裙子,然后再关上柜子。听着收音机里的戏曲去煮粥,配上自己炸的油条与蒸的牛奶馍馍下粥。吃完早饭后,老妇人关上了收音机。这是老妇人的女儿送她的,因为她不太喜欢电视闪来闪去的,所以买了一台收音机。老妇人走到窗台边打开窗子,坐在椅子上,开始晒太阳,闭着眼睛任凭阳光洒在她的身子上。这是老妇人一天最放松的时候

     有时,老妇人会把那件花裙子拿出来,放在腿上,一遍一遍的抚摸着....然后突然就呆坐着,一动不动。

老妇人的记忆,随着时间的流水,流向了过往的方向,曾经的记忆像烟云一样,浮现在眼前。

     那时候老妇人还是个小女孩;

     那时候老妇人并不住在这个小镇里;

     那时候老妇人的脸上没有岁月留下的吻痕,还可以看到小脸上的雀斑。

     小女孩出生在一个小院子里,当时这个院子,和容纳院子的老街上,几乎都是女孩子,只有一个男孩子,记得他经常坐在小院子的后院玩着弹珠。

     她经常躲在旁边看着他玩弹珠,看着他傻傻的一个人分角色对打,陪着他笑着过了些许日子。直到一天被看见一个人在那里傻笑,男孩说了一句,让她记到现在的话:你笑得像花,那种红红的指甲花....

     当她十四岁的时候,男孩已经十五岁了,那时,他辍学了,跟着他的父亲学裁缝,没有时间玩弹珠了,于是她经常跑过来找他玩,拿一些五颜六色的布条回家,做成各种各样的小玩意。

     那时候的时光是那么的快乐而短暂。

     又过了一年,她也辍学了,也不去男孩家玩了,整天闷闷不乐的坐在家里的前院发着呆,托着腮帮子,听着父母的吵骂声,直到锅碗摔碎的声音将她揪回现实。

     偶然的,她路过男孩家门口,听到了屋内传来踏板被踩的吱呀作响的声音,于是偷偷踮起脚,试图看看男孩,古铜色的桌面上被五颜六色的布条占满,而男孩低着头,双脚很是笨拙的踩在踏板上,目光却仔细的盯着一块人形织物。

    那像极了街边口的百货商店里的娃娃,她曾对他提到过。伴随着轻快的步子,她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――在意识到这是给自己的娃娃时。

     那天,是她少时最开心的时候,即使后来她没有收到那个娃娃。

     当天回去,正碰上父母大吵一架,她害怕的躲在门口,往里面偷看正对着母亲大打出手的父亲,她想去阻止母亲,可最终没能迈开步子,任由父亲的巴掌落在母亲的脸上。自那以后,她便开始帮着母亲做工,父亲也不常回家了。

    一次母亲流着泪告诉她,父亲养了一个小妈,不回来了,她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突然辍学。

   “要离开了”这是那个时候的母亲重复的最多的话。

    那年的夏至,是她的生日,母亲送了她一件裙子――一件由母亲的旗袍改制的花裙子,可这件裙子,她只穿过两回,距最后一回,却隔了好几十年。穿上了裙子,打算去男孩家里找他,却发现他坐在街口的大杨柳下乘凉,她就坐在他旁边,却发现男孩合上了眼,面带微笑。她也闭上了眼,他们一左一右的将头倚在树干上,睡着了。

    午后的日光的透过繁茂的枝叶,在两人的脸上留下斑驳陆离的光影。当落日的余辉洒在两人脸上时,他们已经在这里一下午了,他还闭着眼,不过她没有喊醒他。

     一个月后,便离开了这条老街,离开了那个陪伴了她整个童年的人与事物,大杨柳、小伙伴们、那个男孩、她的父亲。

     她和母亲回到了娘家。

     见到了未曾见到过的外公外婆,不过,是黑白色的。自此,母女俩相依为命,季节的变幻代替了她们那一晃而过的岁月。

     那年,她十七岁,媒婆找到了她的母亲,带着一个身形高大的汉子上门来提亲,身后跟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。在她的母亲还在犹豫时,看着高价的彩礼,她同意了,因为她不想再让母亲为她操劳了。喜宴当天,在鞭炮的炸响与唢呐的欢声中,母亲哭了,这一顿饭后,女儿就是别人家的了。

    婚后一年,她尽职尽责的做着家务,照看孩子,他在外面为家而奔波,两人从未因什么事而吵骂起来,如同井水与河水――互不相干。可夫妻二人的日子终究不会是平平淡淡的过下去的。两个调味瓶,各有一种味道,必需调和,使两者结合出特有的味道,过于寡淡而平静的生活终究不会持续太长。

     杨柳的叶盖过了阳光,盖过了坐在树下乘凉的人;盖不住的,是夏蝉不曾间断的叫声,是繁茂枝叶下若隐若现的光影,是梦中对故地的无限思念。

     梦中惊醒,视野中,只有白粉糊的砖墙,以及身旁空空的床铺。起身翻看挂在墙上的日历,离夏至的日子不远了。

     夏至,是她的生日,而且,想回去了,想回去看看了。

     在将孩子交给公公与婆婆后,她独自一人背上行囊。临行前,她找到了那年生日母亲送给她的花裙子,在把自己塞入裙子里时,裙子撑脱了线。

     “长大了呢..”她这么想着。

     这是她最后一次穿上这件裙子了。

     将花裙子放入行囊,换上一身白色的裙子,坐上了去往故地的长途汽车。

     夏初的小城被薄雾笼罩着,汽车伴随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驶入了站,急切的心情让她止不住脚步,提着行李箱一路找到了那条老街,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地方。

     抚摸着的早已爬满青苔的石砖墙,沿着路走到曾住过的屋子前,驻足良久,仿佛记忆中的身影依旧在眼前活跃。

     远远的,听到有鞭炮与鼓声,寻声前去,却是找到了那男孩的家――也不出意外的,看见了门前喜庆的装扮,以及鞭炮爆响后遗留的碎屑。听着门内人声鼎沸,驱使她的脚步走向门前。这时迎面走出一人,喜庆的打扮与变化不大的面庞让她瞬间认出那是那个男孩,但她眼中的疏离化为离去的脚步,与他拉开了距离....似乎听见了男孩说了什么,不过她没听清,走远了。

     她在那里走了一整天,足迹几乎遍布了整个小城...除了她没有走完的那条老街。

     搭上了晚班车,拖着疲惫的双腿走到了家门口,脸上挂满了失落。她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失落,只是在看到那个男生的“喜庆打扮”,心中仿佛有巨大的裂口在绽开,空落落的,怎么也填不满。

     伸手推入卧室的门,原本以为会空着的床铺,躺着那个男人,只不过他的旁边,多了一个女人。

     回过神来,她已经在门外坐了许久,想了很多,自己会去哪里,以及自己以后会变得怎样。不自觉的就想到了母亲和那个抛弃了她们母女的那个男人,过的还好吗?

     给母亲留下了信,便踏着月色离开了,开始没有目标的前行,只想着离这里越远越好,可惆怅与悲伤依旧如影随形,像倒影一样的挥之不去。在颠簸了两天之后,觉得离得够远了,便下了车,匆忙找到一家旅店,躺倒在床沉沉睡去了。她在旅馆附近找了一家酒店,打起了临时工,在没有人认识的外地,她用超量的工作来填满自己所有的时间,她的雇主惊讶于她的工作效率,可她依旧觉得内心的空虚无法填补。就开始迷恋上了酒精,即使每次只有两瓶啤酒,也足够她喝个大醉了。直到她遭遇了改变自己一生的事。

     那是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,老板一边念叨着最近发生的趣事,一边不紧不慢的将伞递给她――那时她已经是酒店的主管了。她处理完事务,打伞回家,却在路上碰见一个瘫倒在地上的小女孩,八岁左右的样子,衣裳穿的十分破烂。雨水混合着女孩脸上的泥水,清晰可见的,是一双明亮的眼睛,正充满祈求的看着她。想都没想就把女孩抱回了租住的屋子,用淋浴头仔细的帮她冲洗身体,并换上了承载了自己回忆的那件花裙子。

    去冰柜里给女孩拿了些馒头,并打上了一杯热水,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,问了她从哪里来的,家人在哪。女孩似乎想到什么似的,突然大哭起来,边哭边说,嘴里的馒头还未咽下就全部喷了出来,她赶忙伸手拍了拍她的背,可她依旧抽涕着说。

     女孩的其实有一个母亲,由于父亲的家暴让母亲变成残疾人,并将他们抛弃,没有生存能力的母亲只能带着她流浪乞讨。可母亲病倒了,迫于无奈,她一个人上街讨吃的,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,被她救了。

     女孩哀求她帮帮自己的母亲,她急忙带上了热水瓶和馒头,打着伞护着女孩出了门。奔跑的的脚步声,雨滴打在伞面的嗒嗒声,看着自己身旁幼小的身影,想到了曾经的自己。

     她们在一处烂尾楼停了下来,楼里一片漆黑,但不远处有一处黑影,女孩奔向那道黑影。拎在手上的热水瓶晃荡着,她走到了黑影身边,看清了那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一位母亲。女孩拼命的将馒头往母亲嘴里塞,可她却不肯吃一口。突然,她说话了:“大善人啊,谢谢你救了我孩子,谢谢,可我怕是要走了,孩子就拜托你了,真的,拜托你了...”语言里充满的真挚和乞求,明明和自己差不多的岁数,眼前的一切却让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,鼻内酸涩一阵接着一阵,可始终忍住眼泪,努力不让那位母亲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。

     “一定会,放心吧....

     可那位母亲没有任何回应,片刻后,女孩嚎啕大哭,她的眼泪也无法噙住的,肆无忌惮的流了出来。留下的眼泪不止是对这位母亲,还有对自己的,突然宣泄而出的酸涩。她将那位与她年龄相仿的母亲埋在了郊外的一座丘陵上,插了一支花,立了一块碑。

     自那个晚上起,她便开始承担抚养女孩的责任,酒店里的事也没有这么专注了,邻居与老板也奇怪她身边怎么突然多了一个小孩。不过她不太在意风言风语,现在只有一个念头:把这个孩子抚养长大。

     时间转瞬即逝,七年过去了,女孩初中毕业。她每年都会带着女孩去看望她的生母,也会抽空回去探望母亲。也不知何时,女孩开始承认她的身份,开始叫她妈妈,她也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这一叫法。

    女孩即将上高中,可看着高中高昂的学费与并不好看的成绩,女孩犹豫不决。

    她又看见了当年自己的影子,为了母亲牺牲了自己的幸福的那个自己。开学前几天,她留下了学费生活费与一封信,没有给女孩感动到抱着她哭泣的机会,暂时离开了。她又回去了,回到了那个小城,回到了母亲那里,然后带着充实与悲伤,回来了。回来时,手边多了一盆绯色的花。

    回来的时候,女孩已经开学两个星期了,也不知是因为那封信的内容激励了女孩,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。进入高中后,她的成绩稳步提升,也因此,每天晚上都学习到很晚,她也陪着她一起,时不时送送水,送点吃的,或者在客厅里缝缝补补。针线穿过线头,穿过了变幻的季节,穿过了无味的岁月。

     三年之后,女孩很争气的被一所优秀的一本院校录取,当她看见录取通知书的时候,她笑了。她大概是很开心,虽然不知道是为自己,还是为了那个叫自己“妈妈”的那个女孩,不过,她现在很开心。

     “他的母亲应该会很开心吧,女儿如此争气。”她这么想着,片刻后,笑了。

      在目送女儿上了火车后,一下子发现自己的心空落落的,和第一次回去见到那个男孩的时候一样,有一道裂痕,是怎么样也填不上补不上的空虚感。

回家闲坐着,一抬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绯色的花。第二天,她向老板提出了辞职,虽然老板很舍不得这个勤勤恳恳的老员工,但她还是离开了。

     她租到了离郊区很近的店面,在这里开了一家花店,她买来装修材料,搬来了以前房子里的家具,开始自己一个人装修,偶然一次在刷墙的时候,弯下腰想要将手伸入水桶里洗刷子,可她看着倒映在水面上的脸,发觉老了许多,开始有了白头发,有了皱纹。

    没人知道她为什么把花店开在郊区,也没人知道她为什么一直坚持这么长时间。因为这一开,就是五年,中途女儿回来看望过自己,带来一些从未见过的物件。城也在变化着,一座座高楼大厦建起来了,阻碍城市发展的旧楼房也在一点点拆去,就连以前她工作过的酒店,都开了好几家分店。而这次女儿回来,却告诉她,她要去澳洲留学了。不过她不知道澳洲在哪,只知道世界很大,女儿应该去看看,就像当年自己跑到了这座城一样。

     之后的几年,年过半百的她开始一心经营花店,不过似乎是由于什么原因,她把花店里的花全都换成了同一种。这期间,时不时就能收到女儿装了钱的信封,以及信纸写到在那里的近况,交了个可靠的男友啊,学术上的造诣啊什么的。一次,女儿寄过来一台收音机,虽说那时候有电视看了,但她不太喜欢,就让女儿买了收音机。

     在那时,她还没想过以后会怎样,只是看着这座城日新月异,看着那些旧物件一个个消失,在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眼前的一盆盆花而已。

      千禧年的前一个星期,如同做梦般的,女儿带着一个外国男人,走进了她的花店,正当她愣着的时候,男人说话了。

     “伯母您好,我是您女儿的男朋友,这次回来,想陪您一起跨年,还有商量我和她的婚事。”外国男人操着一口生硬的普通话十分礼貌的说着。当她勉强听懂他话里的意思时,再看看女儿的反应,她突然就明白了。

     跨世纪的夜晚,三个人都喝了许多酒,谈了很多往事,说了很多心里话,也自然同意了她在心里早就认可的婚事。她看着眼前喝醉趴在桌上的女儿,想到了当年的母亲,她大概也能理解那份心情了。

     这之后不久,三人便开始着手婚礼的事。婚礼地点就在她以前工作过的酒店,这个时候,老板的儿子就已经接管酒店了,但在病床上的老板听到他们结婚的消息后,不顾家人反对,执意要当他们的证婚人。

     婚礼当天,她喝的酩酊大醉,一个人闯到街上,头靠着一棵树,睡着了。微风吹着她的头发,头顶传来树叶被风吹拂的摇摆的声音,她做了一个梦。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夏至,她和那个男孩分别靠在大杨柳旁,闭着眼,阳光和枝叶混杂在一起的光照在他们的身上,那段回忆让人如此惬意。

     婚礼后,他们便离开了小城,搭上了晚班机。也是千禧年以后,她能看见的老物件越来越少:老板的辞世、旧房子的拆迁款、以及自己曾居住过的地方,正一点一点变小的老城区。

     她发觉自己已经变得很老的时候,那时候老妇人已快记不清东西了,除去最近女儿给她寄过来孩子的照片,与老妇人自己眼前的花,她的脑子里,还飘着以前的回忆,和一些她不曾想起过的事情。女儿高中即将开学的那次,她回到了母亲那里,等着她的,是一块没立多久的墓碑。她只是跪着,不说话,也不掉眼泪,一直跪到天黑。她还想到当时那盆花,那是曾经男孩送给她的花种子,被她交给母亲保管着,在整理遗物时翻到的。

     一个黄昏,她好像感觉到了什么,突然从椅子上站起,一步一步挪到了郊区的那块碑前,对着碑反复的说着话。

     老妇人明白老物件终究要被淘汰,不仅是那座老城,不仅仅是那些不再用到的小物件,还有曾存在于老城里的人们。老妇人也明白,自己也会被淘汰,带着她的梦一起,带着她的花店一起,在城市机器施工的轰隆声中,一并被埋葬。

     第二天的清晨,老妇人坐上了车,那是前往,另一座城的车,她童年曾居住过的城,以及留下了美好记忆的城。可当她走向那个熟悉的街道时,看见的,却是一条正在修建的路基和四散着扬尘的工地。就连街口大杨柳,也换成了一排笔直的香樟。

    回归时已是薄暮,夕阳照在老妇人苍老的面庞上,她坐在车上,平静的看着周围一切的变化,让司机围着城绕了一圈,她看到了高楼大厦;看到了旧城区的施工地段上一个个年轻的身影;看到了她曾工作过的酒店,老板的儿子身旁,也多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。

     那天晚上,花店厚重的铁门敞开着,摆放在外面的花看见了月光。

     又一个平常的早晨,花店里的花照常开放着,老妇人看起来睡的很安详。怀中抱着一件小小的花裙子,床边摆着一个简陋的花盆,种在花盆里的是一株早已枯死的指甲花。

     当女儿赶到时,老妇人的身体早已变得冰冷。她抱着母亲,泪流满面。

     在临走前的清晨 ,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夏至,微风习习,她和那个男孩坐在大杨柳下,阳光透过枝叶,蝉鸣打破宁静。

     那时的一切,遥远、美好且漫长...

(编辑    周波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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